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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名字叫sapphire 这是我6岁的时候我的『亲生父亲』 用黑字白纸写给我的 他的花体英文我几乎不认识,但是他用正常的方式再次写了一遍S-A-P-P-H-I-R-E 那时的我还不够聪明,虽然父亲想尽办法举例——用那张用三种颜色写了三个单词:红色的Ruby 蓝色的sapphire 绿色的emerald 的纸——告诉我sapphire是sapphire的意思。 但是那时的我只听见唰唰的木头铅笔摩擦纸面的声音,和门外的马车铁蹄“嗒嗒嗒”的进行曲。尽管父亲正苦思冥想如何解释我的名字,我的脑海里却徘徊着诸如“海燕今天会不会也在沙滩上集会”这类的问题。 最后父亲问神父借来了嵌着蓝宝石的银器。他指着那块对于我来说亮晶晶的充满神秘的石头,又指着那张纸上的『sapphire』,最后又指向两眼睁大了抱着好奇的目光看着他的我。 我才终于明白这个『Sapphire』对于这个『我』的的意义—— 1、它是一种蓝色的绮丽的石头。 2、当别人写到Sapphire的时候,或许在提我的事。 按照上面这种繁琐的过程,我学会了在『那个小镇』生存最低限度的单词。 但是此刻的我不再会回到那个充满了我回忆的地方。心中抱有着一丝不安,一种对眼前黑暗的恐惧的心情。 我在这个寂静的草原的夜晚,抱紧了一旁的Cruise大叔。 他羊毛皮的外套正将我裹在他的怀里,我静静地枕在他的双腿上,听到他腿动脉“噗通,噗通”地作响,还有渗透过他的粗糙的手——有一道近期的深深的疤——传到我脸上的莫名的温暖。我就这么斜躺在他的新马车上,听他缓缓地哼着他家乡的曲子『wanderer』。 我完全听不懂他所唱的歌词,不单单是因为他的语音或这是我的词汇量不够。只是单纯的因为我不懂声音。不懂如发音,不懂如何听说英语。 忧伤而漫长的曲调,我小心地喘着气,生怕打扰了属于他的回忆。 然后在颠簸和温暖之间,我觉得我的视野开始慢慢缩小,然后缓缓地沉睡过去。 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 我再次醒来时,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石板城中。我枕着的Cruise的大腿不知不觉被换成了他的毛毡毯子,我身上的重量则是Cruise的羊毛外套,而关键的Cruise却不见踪影。 四周的人们正在用奇怪的方式嘈杂地用嘴巴喷出音符,时不时有人用奇怪的眼神朝我这里瞟过来。那些人五花八门,有的穿金戴银,有的衣衫褴褛,有的仅仅拿着一个破瓢,有的环绕着祈祷的人群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籍从人群中走过。 这是我第一次进『那个小镇』以外的城市,我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对高耸的建筑物的新奇。相反地,而是一种深深的漆黑的恐惧从我脊背上蔓延开来,锁住我的身体,让我颤抖却不敢移动。 恐惧被Cruise抛弃,恐惧被所相信的人再一次抛弃。 我伸开双手试图让自己从马车中做起来,但不知不觉Cruise的羊毛外套掉了下车,我转身伸手去扯外套,却被外套拽下了车子。 就这样我毫无抵抗地被摔到了粗糙的石砖地上,狠狠地。我感觉到右肩膀和左手的掌根有隐隐作痛的感觉,眼睛就不觉得湿润起来。 好疼...关节好痛,好想哭。好想见Cruise,好像见Cruise,好想见妈妈,爸爸。 我紧紧地揪着Cruise的外套,拉到脸颊处擦拭眼睛里的泪水。我萌生了一种被再次抛弃的错觉,被抛弃在这个只有冰冷的石板的世界里。 『Sapphire!』那是一声中年男子的呼唤。 我听到了什么?是...是Cruise的声音。我用右手扶着车板站了起来——左手实在很痛——晃晃悠悠地站立在马车旁边。偷偷地,我用袖管抹掉眼眶里打转的泪水,挤出一丝笑容给Cruise看。 但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。Cruise一脸愁容地从对街冲过来,他怀里的纸袋里的羊角面包撒了一地。他用双手扶起我,替我拍掉身上的灰尘,将我从头到脚细细检查了一遍,然后才安心地摸了摸我的头。他的手掌缓缓地抚摸着我的头发,我也做出一副享受的样子轻轻地吻住他的手心。他才微笑起来将我捧到车座上,用手势教我坐好。 然后他再奔回去,将掉在地上的羊角面包一个一个地拾起来,放入纸袋里,几步跑回我的面前。 抽出几个面包塞到我的右手心里,再从他的货物里掏出一个瓶子,在货物里的牛奶桶里接了些牛奶,然后递给我。 他指着面包说:『bread』,他刻意说的很慢,是要让我记住他的嘴形。然后指着牛奶说:『bottle of milk』,然后用手指在两样事物上方绕着圈子,然后再慢慢地说道:『breakfast』。 我慢慢地听完,然后展开自己的嘴巴,吸进这个城市5点钟清晨清醒的空气,努力的胀起自己的肚皮,然后回忆着Cruise的嘴形,带着些许胆怯地说道:『Bread ,bottle of milk,breakfast』然后笑着昂起头,仿佛早就忘了摔倒的疼痛,反而期待地看着他的表情。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地笑着,金色的眼睫毛沐浴在清晨淡淡的眼光中,他的眼圈周围有些细细的皱纹。他的肩膀处有几圈白色的绷带,里面还隐隐透着红色,绷带一直绕到他的腋下,再伸展到背后的衣服中去。 那是几周前他为我挡住的伤痕。 那是我欠他的帐最明显的欠条。 他笑着再次摸了摸我的头。翻身坐在我的右侧,也用他干燥的嘴唇啃起石头一般硬的面包。 则是每一次他教我说话的过程,如此平凡的,如此简单的,如此普通的,如此让我感受到无比亲近和幸福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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