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道士访问拿撒勒的古玩店
我寻找的锦葵花,我栖身的无花果,在晚星的棋盘上
跟企业号航空母舰上的小兵,沙漠风暴里的飞轮一样,收藏在
硬过岩石,无法再打开的古玩店,那里有我不存在的无罪记录
或称全能的遗忘,那里古老的古老,也是反衬我不再清醒的
老花镜,树上居民与野蜂残暴的对话,山中葡萄一般含着攻伐屠城的小数点
走进被黑影熔废的岩石,我看到阿密拉,当瓦砾之歌与飘洒如丝的血海
让天幕灰蓝如死者的牙床,刺出鱼骨般的教堂;我看到柔软如小羊歌唱的
阿密拉的发辫,断流的河水化身云朵的沉默,在新月的耳边,坠着多少年前婚礼的码头
她走在海岛间的远方,如伞的背影收起今夜的告别,我想起阿密拉啜泣的武士手持
卖身的古钱,走向卷动几千年的巨浪,从黎巴嫩走到叙利亚,退向另一扇高峰上阿兹特克的祭坛